王志纲：深圳奇迹背后的逻辑与密码，你知道多少？

深圳仅用40年的时间，从一个贫穷偏僻、只有30万人口的地方，发展成为一座高楼林立、最具创新创业精神的国际化城市！堪称“世界发展史上的奇迹”。

9月21日下午，在“奋进无止境——纪念深圳经济特区建立四十周年暨创业高峰论坛”上，中国著名战略咨询专家、志刚智库创始人王志刚深入探讨了其中的逻辑与密码。

本文为王志刚演讲精简版，经演讲人同意，正和岛已确认发布该文章。

著名战略咨询专家、志刚智库创始人王志刚讲述

责任编辑：杨宇婷

来源：郑和岛（ID：）

换船者说

我既不是经济学家，也不是官员，但我想换个视角，谈一谈我对“深圳传奇”的理解。

在我开始演讲之前，我想问李子斌市长一个问题：坊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，您担任市长期间做了很多工作，可以说对华为帮助很大，但是任正非从来没有请您吃饭。但我从一位接近华为的权威人士口中听说，您卸任之后，任正非专程到美国请您吃饭。这是真的吗？

李子斌：是啊。当时我在纽约，任正非还飞到纽约请我吃饭。我和任正非认识11年了，他从来没有请我吃饭，春节连一束花都没有送过我。两人的友谊确实纯洁如水。当时华为还没有那么大，我当市长的时候，我做调研，特别是民营经济、公司制度，每次调研任正非都参加。当时华为还没有那么大，他遇到困难，就会来深圳找我商量，一年见几十次面。现在华为更大了，面临的困难更多了，也面临美国的打压，没那么容易。我跟任正非董事长每年见一次面，喝一次茶，以后就不见面了。

王志刚：这么一个小故事，深刻体现了深圳的政商关系，这种关系和中国大部分地区政商关系比较简单，这个故事看似简单，其实蕴含着深圳发展的密码。

好，回归正题，在讲深圳之前，我们首先要了解一下我们生活的历史背景。

迄今为止，美国一直认为中国的崛起是一个“历史的偶然”。而在此之前，几乎全世界，特别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，要么坚持“中国崩溃论”，要么坚持“中国威胁论”，根本不把中国当回事，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
美国历届总统和政客都对改造中国抱有一定乐观态度，认为中国会跟随美国的步伐——这也成为特朗普如今把责任甩给前任的最好理由。

特朗普，一个精明的商人，一个纯粹的实用主义者，上任后发现遏制中国已经太迟了，但又不得不这么做，所以才对中国如此暴躁，如此粗鲁，如此不择手段。

20年前、10年前，甚至5年前，我身边很多成功人士都不看好中国，想要逃离中国，这群人就是“两国一家人”，就是把老婆孩子安顿在美国，而自己则继续在自己的国家赚钱。

这是人之常情，没有错，可以说这些人都是聪明人。

支撑他们选择的最深层的思考是，中国是一艘正在下沉的船，是一艘迟早会沉没的独木舟，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沉没之前换船。但他们对中国的政治生态、社会生态、法律生态始终极度悲观，因此越是赚钱，就越想换船。

美国原本限制中国移民太多，新西兰、澳大利亚等都是他们选择的地方，而奥巴马上台后又为中国提供“投资移民”政策，大批中国富豪蜂拥而至。

那段时间，我去了美国，在尔湾的一家中餐馆吃饭，见到了那里至少三分之一的“老熟人”，都是近几年移民到美国的华人，其中不乏躲藏在美国的通缉犯、当退休官员的人。

酒店里人来人往，烟雾缭绕，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国内，刚坐下就有很多人过来迎接我，并告诉我，深圳沙河高尔夫球俱乐部三千多名会员中，有不少人都在美国，甚至可以单独组建一支队伍。

我问他们身上带了多少钱，听他们说，最少的200万美元，最多的就不好说了，大概是几亿甚至几十亿吧。我看到这些富豪的房子，有的800万，有的1000万。

他们行动背后的逻辑，是对中美未来发展趋势的判断。但谁也没想到，短短几年间，全球化发生巨变，特朗普对中国展开直接打击打压，两国关系骤然变味。尤其疫情爆发后，美国国家治理能力的软弱暴露无遗，期待已久的自由王国、山巅之城突然破灭，如今想把船改回来，可惜难度极大。

突然间，这群成功人士开始思考：那艘沉船是谁？

历史会回答这个问题，我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，我始终相信中国的未来，坚信中国一定是全球机遇的聚集地。

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深圳四十年，这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一个缩影，所以我想借此机会跟大家探讨一下中国四十年崛起的逻辑，这个逻辑应该在哪里？

深圳代表中国，好坏都是故事

对于深圳的崛起，经济学家有分析，官员有发言，很有意思，我也有自己的看法。

我认为，深圳是倒逼改革、释放活力、探索找市场。

没有生死相逼的压力，就没有中国的改革开放，更不会有深圳这样“浴血奋战”的成就。

改革开放前夕，香港掀起大规模的“逃港潮”。起因是英国女王为庆生，对内地人实行开放政策，只要能去香港，就能获得香港户口。消息一传开，不仅珠三角、汕头人，所有有能力的人都纷纷涌向香港。

深圳有靠近香港的优势，但监管方面也是最大的挑战，这些年我接触过很多可以称为富豪的香港老板。

这些人中，很多都是从内地逃难过来的，说起冒着生命危险逃到香港，不善言辞的人也滔滔不绝，冷漠无情的人也泪流满面。为什么那些性情平淡的人，个个都显得那么激动呢？因为这段经历是他们一生中最惊险、最刺激、最难忘的，会永远刻在每个难民的心里。

当时的广东省委领导到基层视察，发现警察、武警、民兵在漫山遍野追捕那些想要逃往香港的人，但无论警察、武警有多少，都无法阻止他们。相比于内陆地区，深圳乃至广东已经强大了许多。用邓小平的话来说，当时的中国已经到了“被逐出局”的边缘。正是在这样的危机之下，中国进行了拼死一搏的改革。

“中央没有钱，但可以提供一些政策，你们自己动手，自己打拼出去！”邓小平关于经济特区建设的这一句话，几乎浓缩了改革开放的全部智慧。

改革开放初期，没有长远的顶层设计，更没有一张贯穿始终的奇迹sf，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改革举措，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，作为这艘大船的舵手，邓小平的定位其实很简单：“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，我深爱着我的祖国和我的人民。”

所以，他没有被僵硬的教条所束缚，也没有被高调的口号所绑架，他不唱高调的口号，只坚守一个不变的原则：“发展才是硬道理”。这是贯穿改革开放全局的精神内核。可以说，中国的改革开放、深圳的伟大崛起，完全是逼出来的。

深圳的经济是怎么发展的呢？那时候，其实不能称之为“改革开放”，而是“活力释放”。

当时从东莞到深圳打工的外地人都要花钱办暂住证，只有东莞不需要，所以我去采访的时候东莞已经有一千万打工者了。这一千万打工者过着什么样的生活？毛织布？

其实很简单，他们有男有女，每个月的工资只有300块钱左右，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法过上正常的生活，吃得不好，住得也不好，但如果就为了这点钱，还不如换一种生活方式，去打工。

于是，数千万农民工到珠三角务工，特别是东莞的土地产值迅速上升，当地农民可以建厂，很多香港人带着订单而来，东莞到处都是订单和工业厂房。

这里几十年没有取得任何成就，却在短短十年间完成了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、从农村社会到城市社会的历程，最后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加工厂。

这里很多故事虽然非人道、非人道，但却符合人们追求幸福的经济常识，这次释放，释放了东莞、释放了珠三角、释放了深圳、释放了中国沿海经济。

1990年，我到深圳，李浩同志第一句话就是：“北京对市场经济怎么看？”当时深圳已经在摩拳擦掌，争取市场经济，但是，市场经济是一个很大的禁忌，很多人认为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，不能谈。

小平同志南巡的时候，我在新华社，有幸间接参与其中，对整个过程有清楚的了解。这个缺口打开之后，一个崭新的时代就到来了。为什么？这是符合规律的。顺应潮流，中国从此就有了自己的红利和市场，终于走上了市场经济的道路。

“释放活力，找到市场”背后还有一句话，就是“阻挡不住的民族命运”。

我在中国发现一个现象：每当人们以为生活越来越糟的时候，总会有转机。情况越艰难，孕育的机会就越多。每当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，总会有人感到沮丧，开始看到各种不正常和混乱。

深圳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，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，也就是李子斌先生担任市长的那几年，是深圳最混乱的一段时期。

特区外贸红利已基本用完，新兴产业仍在培育中，面临“四大困境”：地少人多，经济持续健康增长难以为继；土地空间有限难以为继；能源、水资源短缺难以为继；环境承载能力严重透支难以为继。

网上疯传的《深圳，谁抛弃了你》一文，也折射出深圳的尴尬。不过，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，深圳开始进行产业升级，以新代旧。李子斌担任市长期间，坚持发展工业、制造业，作为经济发展的基础。

正如李子斌市长自己所说：“每个城市的发展道路都不一样，有的以商业外贸为主，有的以旅游为主。深圳特区刚成立的时候，主要是以加工贸易为主。”

中央给它15年的政策，加上体制机制优势、香港的投资等等，就在这一波红利即将消失的时候，深圳进行了产业升级，科技创新是经济发展的首要动力，科技产业是深圳经济发展的第一增长点，通过工业化、现代化，为深圳未来20年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基础。

如今的深圳，看上去一片繁华，人人都说深圳好。但我担心的是，深圳经济发展的虚拟化、泡沫化，房价飞涨，生活成本居高不下。在深圳打拼的年轻人，幸福感远不如十年前。这一切都表明，深圳光鲜亮丽的外表下，正在酝酿一场危机，也考验着深圳当下执政者的智慧。

“深圳奇迹”背后的三大原因

深圳为什么能走到今天？我想讲三个方面：

第一、基因

为什么四大经济特区中，只有深圳走出了困境？为什么只有深圳能够脱颖而出？因为文化。原因我不细说，只想讲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，一个很简单的道理：

我去过很多地方，发现很多大学生和人才去了厦门、汕头等城市，但是留不住，离开了。为什么留不住呢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存在文化排斥，导致他们从根本上无法融入当地社会。

本土文化越浓厚，越难长成大树。但深圳却恰恰相反，深圳的人口主要分为三个群体：第一个群体是深圳人，也就是本地人；第二个群体是外地人，包括华侨城的人都是国际化的；第三个群体是流动人口。深圳几乎没有本地人，大部分都是外地人或者流动人口。

为什么深圳能支撑起全球企业？我觉得跟蛇口的基因有关系，深圳很多大企业都是从蛇口出来的，这至少有三点原因：

第一，蛇口是一个有全球意识的地方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凡事可以先行先试的开放口岸，更容易实现市场化、国际化、全球化，赶上世界全球化的进程。

天空越大，勇气越大，市场越大，成绩越大，这是真理。

其次，蛇口乃至深圳最大的特点就是鼓励创新。

比如，任正非在缺钱的时候，就想出让员工用自己的工资自筹资金的“妙招”，并给出了一个“美丽的理由”：你不仅是在为华为工作，还是华为的股东。当时很多人对他能走多远表示怀疑。

任正非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吹牛大王，在挨饿的时候说过华为未来要占据全球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，现在看来，他说的没错。

其次，任正非塑造了理念之后，能够让所有员工都努力工作。员工既是公司的受益者，也是股东。其实这背后的根源还是一个道理——人性，懂得激励，大家都敢于行动，敢于尝试。

而且任正非是实践大师，理论联系实际，身教言行。任正非和牟宗三最大的区别，就是他有极强的毅力和超强的行动力。十年二十年，事情就不一样了。

这三个方面构成了华为的企业文化，并最终打造出一个世界一流的公司。

不仅任正非，平安的发展也体现了创新的决心。中国的改革开放造就了一批年富力强、总想有所作为的人，蛇口提供了这样的土壤。

第一个在蛇口这片实验田上奇迹sf人，是创始人袁庚，他称之为“试管经济”：不同于传统的计划经济，它与世界潮流接轨，拥抱市场化、国际化。

那时的蛇口开发区，权力很大，想干什么政策，抽屉里什么文件都可以拿出来。蛇口工业区管理局是一级地方行政机构，虽然隶属于深圳，但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王国。当时，在其他地方成立一家公司要三个月，而在蛇口，从备案到批复，只用了十天时间。

平安集团创始人马明哲先生在这样一个特殊政策的舞台上，打造出了一个世界级的综合金融集团，这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实践，这样一个普通人，没有高学历，但有理想、愿意尝试的人，在蛇口基因的滋养下，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奇迹私发网，成为了世界第一。

华为和平安有一个共同点，就是向世界学习，花很多钱学习世界各国的先进经验，但又不盲目崇拜国外的东西，在借鉴麦肯锡、IBM等咨询公司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特色，并最终打造成为世界级的公司。

这就是遗传学，值得我们思考。

二、生态

这些年来，我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现象，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想法，在市场经济的很多方面，如果政府做得过头了，就会破坏生态，而当政府做得恰当，甚至“什么都不做”的时候，就意味着“小政府，大社会”，从而走向充分的自由。

就像华强北一样。1997、1998年，我对华强北电子街进行了深入的了解，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：

当时深圳市政府下了很大功夫，花了很大力气用市场行为把电子工业部包装成赛格集团，他们野心很大，里面有很多上市公司，政府把很多资源都给了他们。

当初，赛格集团拥有深圳市政府寄予厚望的最强配置，然而，即便在赛格集团巅峰时期，其想要打造的产业还远未形成。

华强路由工业区改造成电子市场，振华路成为金融证券街，大量配套商业也入驻，这是一个集体创业的时代，在华强北，一平方米的柜台，一份创业申请表或登记表就卖几万元，一个柜台每天能处理几万乃至上百万元的交易。

无数人在这里发家致富，其中也包括同样从这里起步的腾讯，这一切见证了华强北民族创业致富神话的历程，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华强北作为全球电子元器件天堂、亚洲第一电子城、中国第一电子城一条街的魔力。

2000年，随着赛格广场的落成，华强北的电子时代迎来了最辉煌的标志，然而曾经辉煌的赛格集团却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。

随着政府的清理，华强北的山寨产品市场如今已干净，深圳市大力扶持的很多部委、省委企业，特别是大型国有制造或工业企业，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，大多因涉水问题而被抛弃，业绩不佳而被淘汰，就像恐龙一样，体型巨大，动作迟缓。当侏罗纪公园变成热带雨林，恐龙都消失了，华强北这个全球最大的山寨产品市场就此成长起来。

华强北不仅支撑了深圳家电、消费电子产业的发展，如同昔日的蛇口，华强北的故事也吸引了大批优秀的年轻人。

最后我们惊奇的发现，恐龙的骨头竟然腐烂了，变成了雨林的肥料，雨林是生态友好的，于是在“兔子吃草，狐狸吃兔子，狼吃兔子”的生态链下，诞生了华为、腾讯、大疆等连美国都畏惧的高科技公司。

深圳政府没必要跟市场博弈，而应该在市场沉默的时候，提供必要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；在生态学中，维持湿地物种多样性的关键是盐分的含量；类比于社会学，如何维持市场中盐分的适当比例，也是政府的职能之一。

至于湿地里的食物链是怎么构成的，不管是鸟吃鱼、鱼吃虾、虾吃虫，还是虫吃土，甚至鱼跳起来吃鸟，这些都是市场行为，跟政府没关系，负责任的还是朝气蓬勃的民营企业，才是市场的主角。

从侏罗纪到热带雨林，这里面有一些本质的东西也是需要我们去认真思考的，尤其值得很多内地城市去借鉴。

三、人性

多少年来，大家都想成为雷锋，但最后我们发现，在这种要求下，产生的都是伪君子。我们一直不肯承认“人”的本质，但它有两面性，人是有欲望的，这种欲望一旦释放，就会产生惊天动地的场面。

中国40年的改革开放，就是在释放人性，释放人的贪婪、侥幸、虚荣。

深圳的成功，从基因到生态，归根结底靠的是什么？是人的天性，人的本能。四十年来，我采访过、见过、服务过很多成功人士、企业家奇迹私发网，这些人都有一个词，就是释放欲望。

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深圳，就像曾经充满野心、欲望和混乱的美国西部，向所有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敞开了大门，为英雄们在逆境中展现真面目提供了大舞台。伦理道德、三纲五常约束了中国人几千年，但在深圳这片人与人之间互不相识的土地上，却突然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放纵。

这种放纵不是纪律的松懈、打砸抢，而是一种有限的、有条件的、可控的放纵，是在是与非、好与坏、红与黑之间的广阔中间地带中寻找共识，是对灰色地带的宽容：对重工业对环境的破坏的宽容、对血汗工厂制度对农民工利益的剥夺的宽容、对倒卖批文和合法走私贸易的存在宽容、对山寨产品风靡的宽容、对民营企业家在法律边缘的徘徊与突围……这样的宽容，让深圳广受诟病，在一段时间内成为舆论的焦点，但也正是在中间地带的不断探索，才让人们的欲望得以最大化的满足。

上帝释放了魔鬼，让人性在这片土地上得到充分的表达和释放。最后，经过大浪淘沙，魔鬼创造了一个天堂。虽然这个天堂有很多不完美之处，但它经历了40多年的选择。今天，深圳已经成为中国社会最文明、素质最高的地区之一。这种高水平的文明促进了人性的不断完善，社会共识得以形成，最终使粤港澳大湾区走向了更加成熟和现代的社会形态。大私最终导致大公利，大恶最终导致大善，大破坏最终导致大建立。

深圳工业化的成功，不仅仅是政府引领的成功，不仅仅是国家力量推动的成功，不仅仅是深圳模式和能干政治的成功，根本上是市场主导经济最常识性的成功，最基本的成功是遵循产业发展规律，最简单的成功是顺应人性。

人文之水推动着深圳前进，深圳顺着江水而行，这是深圳最值得学习的地方。

版面 | 张熙然

校对|叶开复轮值主编|叶正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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